男生『看』女生,女生『看』男生。
男生『愛』女生,女生『愛』男生。
男生『抱』女生,女生『抱』男生。
男生『吻』女生,女生『吻』男生。
注意看一下上面句子裡頭,「男生」、「女生」之間的關係。無論是男生放前面,還是女生放前面,同樣一個動作,所使用的動詞都相同。這不可思議,千尋百找,總算是終於找到了一個稀有的兩性平等例子。
動詞這事是這樣,無性別歧視,不管男生女生來使用,相同的動作肯定是相同的動詞。
不相信,那給你三分鐘,你仔細想想,是否真是如此?譬如說撥電話,男生撥電話給女生,女生撥電話給男生,這例子動詞就是一樣;再譬如說打架,男生打女生,女生打男生,這例子動詞還是一樣。當然這例子不好,打來打去總會打出問題來;就算是男女互吃這件事,男生吃女生,女生吃男生,所得到的結果還是一樣。(這例子很爛我知道,但為什麼男生女生會吃來吃去的啊?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,如果硬要解釋,可以說是種甜蜜用語。譬如:寶貝!我要吃你)
想來想去,似乎任何狀況都適用,這算是種動詞用義的兩性平等。不過,似乎還是只是似乎,例子總有例外!
所以才有『個案』這東西。
喜樂,我的前前同事,本來在3C賣場賣印表機,現在自己擺路邊攤賣墨水夾。前天下午call我過去陪她,說生意慘淡,無聊透頂。因為攤位離我住處頗近,我順路帶了杯青蛙撞奶就去找喜樂,兩個人坐在攤位聊天。從下午聊到天黑,期間完全沒有一個路人在喜樂的攤位前停下來,所以生意慘淡如此可見一般。
我和喜樂從她的生意慘淡,一直聊到另外一位女同事小妖的愛情黯淡。
「小妖啊!你又不是不知道,她每次都嘛遇人不淑!前陣子聽說在交友網站認識了一個小開,還跟我說那小開是個正人君子。」喜樂雖是和我說話,不過眼神還是注意著來來往往的路人,正所謂人潮就是錢潮。「結果卻被那所謂正人君子,將了一軍。」
「怎麼說?」我頭低低地玩著她攤子上的墨水測試器具。
「小妖說,後來她給了那小開之後,對方竟然就從此避不連絡了。」喜樂說。
「小妖給了那小開之後?」我遲疑了一下。到底是給錢?給車?給手機?我搞不清楚。接著就問喜樂說:「給了什麼啊?」
「身體啊!費話!」喜樂難得轉過頭來,用一副鄙視我的眼神看我。
我剛一時沒反應過來,現在就全明白了。
對對對!女孩子都用『給』這字來帶過這事。
不過事情總是這樣,一明白這個,馬上就不明白那個。我明白女生會用『給』字,但不明白為什麼要用『給』字。正所謂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,我接著問喜樂:「為什麼女生獻身給男生是說『給』。女生總說,我給了他。」
「這習慣用語我怎麼會懂。大概是『給』字有給予的意思,女生把身體獻給男生,那當然是種給予,就好像把自己的身體當成一種禮物。不過,經你這麼一說,我倒想知道,相同的是事,為什麼你們男生總說『上』。譬如說,那女生我上過了。」喜樂一臉不屑接著說:「幹!上什麼上啊!多難聽啊!」
「幹也不好聽啊!」我笑說。
「那是語助詞,你別故意抓我語病。」喜樂喝了口青蛙撞奶,嫌我買的太甜,索性就直接就擺在攤位桌下。
「可能是男上女下的意思吧!男的在上面,把女的壓在下面。」我瞎說。
「屁啦!這什麼爛道理你還說得出來,少在那邊轉。『上』字的用法我隨便舉例,沒一個好聽的。」喜樂說。
「那妳舉幾個難聽的,給我聽聽!」我說。
「你想想嘛!上馬、上車、上菜、上床,連廁所都是用上的,哪一個是好聽的?」喜樂嘟著嘴,眉頭都快打結了。
「上菜還不錯聽啊!聽起來很美味似的。」我直覺說。
「最好是很美味啦!女人又不是菜,上你個大頭啦。」喜樂這話警告意味濃厚。
「會不會是上鎖啊!所以這『上』的意思是,一來是想把女人鎖住,二來自己也想被女人鎖住。」我這想法來自於喜樂攤位的玻璃櫃,櫃上掛了幾個鎖。
「想自由都來不及,哪來這麼浪漫地鎖來鎖去啊!又不是機車上什麼鎖。不和你在轉這字的用法,反正上字怎麼用就是難聽。」喜樂打了個哈欠。
「有譜有譜,我知道『上』的意思了。」站在男人的立場,忽然有個答案我滿意透了。
「我不信。」說完,喜樂又打了個哈欠。
「女人如山,而且恩重如山。正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,這下山難剛好也正說明著:女人是不好惹的啊。」話一說完,我不覺驕傲起自己的領悟能力之高啊。
「你們男人最好是這心態啦。什麼上山容易下山難,我看是『上衫脫了下手殘』才是你們的本意吧!」喜樂這一說完,我剛剛的驕傲也被澆熄了。
女生『給』男生,男生『上』女生。
女人說的給,充滿著含蓄的奉獻。
男人說的上,卻像種自大的炫耀。
同樣一個動作,所使用動詞卻不一樣。簡單的一個動詞,似乎可以看見某一種心態的演進史。
對於『上』字的意思,也許,喜樂的話有幾分道理:上衫脫了,下手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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