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決定翹班,這樣一個念頭好像累積了好久,一份厭倦感或者厭惡感。

 

 

填好了賜予片刻自由的表格,期間是今天的下午三點直到晚上九點下班時間,六個小時的病假。請病假並不是因為事假扣的薪水金額多於病假,而是真的病了。

 

 

對於工作生病,對於生活生病,對於茫茫渺渺的未來與以上這些病帶來的壓力和副作用生病。

 

 

回到住處滾了三顆水煮蛋,拿著遙控器打開這樣個悠閒的午後,就這樣撥著一片一片的時間,用掉了十分鐘,滿桌的空白。我想這樣是不行的,好不容易掙來這六小時,應該妥善運用。

 

 

於是乎我打電話給阿治,他已經自由了好一段時間。

 

 

「你找到工作沒?」

 

 

「沒啊!你以為那麼好找!倒是妳,沒什大事不必要請假吧!」

 

 

「工作倦怠嘛!」

 

 

「我是連工作倦怠的機會都沒有!妳這是人在福中不知福!過兩天週末你就放假了,何必今天請假?」

 

 

他這話酸酸的,酸著了我,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上班族;也酸著了他,一個夾在上一個工作與下一個工作中的人。

 

 

「請個假沒什麼大不了的,而且請假和放假很不同。」

 

 

「哪裡不同?」

 

 

「請假總是有事情發生,譬如病假、喪假、婚假、產假,總之一定有事情發生才會請的假。放假可不同,總是周休二日或者國定假日休假,先是睡到不醒人事,假日想出門卻人擠人,挨在家裡又悶。」

 

 

「所以你今天請事假?」

 

 

「是病假!」

 

 

「很明顯你根本沒病,明明就是人在福中不知福。」

 

 

「工作倦怠是一種心病,看起來沒病甚至毫無跡象,只因為那是種精神方面的病。」

 

 

「強詞奪理。聽過『香瓜理論』嗎?」

 

 

男人熱車趕著出門,女人急急忙忙的削了一顆香瓜,切成六片,然後裝進了保鮮盒後,從車窗遞進副座,那個她熟悉的位置,男人就急駛了出去。

 

 

夜裡,男人帶著已吃空的保鮮盒回來並且破口大罵那女人:「妳今天香瓜的皮沒削乾淨,籽也沒挖乾淨,要嘛!你就有誠意一點;不要嘛!不帶水果我也不介意。我總不會跟別人比著說:『為什麼那男人的女人為他切香瓜,但我的女人沒為我切香瓜。』女人聽了,什麼話也沒說。」

 

 

「哈!那後來那女人一定離開了那男人。」

 

 

「重點不是後續發展,而是香瓜,一個皮沒削好、沒挖淨的香瓜。有人為你削香瓜就已經應該偷笑了,還嫌東嫌西的,這不是人在福中不知福?

 

 

「對啊!你現在才知道人在福中不知福!」

 

 

這話,酸到兩年前的那個下午,那個還青澀酸酸的他,卻甜甜覆蓋了我的回憶。

 

 

上班以來,朋友幾乎就是同事,偶爾想找找人喝個下午茶,還不得不擾一下這舊情人,我發現舊情人也會隨著時間改變。我依稀還記得那個削香瓜女人,一心一意為她的男人削上一顆關心的樣子,唯恐延誤那個男人出門時間,所以趕的很,但那究竟是一份心意。雖然我並沒有妥善運用這片刻自由的病假,縱使只是聊天,但似乎沒有白請假。

 

 

告別了阿治,回家途上整理了一下心情,傻傻的笑了一下今天的種種。

 

 

我當然知道那「香瓜理論」的結局,不然,阿治怎麼會成為我的舊情人呢?

 

 

人在福中不知福!當初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!

 

 

 

 

 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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