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和小宇分手了。」舒雲和我坐在圃廈咖啡館,一字一句著說著整件事的來龍去脈。
「那妳今晚不去上課了嗎?」我拿著攪拌匙架著茶包,拉著茶包線懸在空中順著攪拌匙繞了兩圈半,硬是要把茶包榨乾。
兩個月前舒雲說著她多想和小宇分手,但道德感太重了,更嚴重的是苦無分手的理由,純粹是一種無力感,一種對三年愛情的無力感,無力去持續,無力去阻止愛情新鮮度的流失,她曾為了這麼樣的無力感,使盡全力的摔盡整個廚房的碟盤杯碗,碎了,就連小宇送的對杯,都摔碎了。
「分手了還去幹嘛,老娘又不是犯賤,還去那家補習班。」舒雲拿起menu,左右翻了又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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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故事的初話。
『開始,的確引人入勝,男主角的熱衷與女主角的執著,開端邂逅的那一個街角,隨處照明的街燈,整個故事的鋪陳是從一層未見明朗但令人可期的夜晚,風還吹著。
風還是繼續的吹著,力量卻無以把街角忽然燃起的火花吹熄,行道樹上葉面搖曳,整個夜似乎也搖曳起來。』
愛情故事的開始總是精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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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有云:「生•死•有•命。」
眼睛睜開,白色天花板,白色棉被,白色床單,我再也無法感受白色的純淨,我在東區外郊的市立醫院,我不是我,全身上下幾乎都不屬於我。
我還活著,我的天啊!我還活著!
■〈陳醫生,手術主治大夫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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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憶症,不外乎是因為頭部的創傷、藥物副作用或酒精濫用所造成。失憶的其中一種類型,是記不得過去已學會的事情,完全不記得,但吃飯和走路這類生理機能卻不在失憶症的範圍,所以,依然可生活也得生活。
死囚,不外乎是因為幹了於法不容的勾當,而且是滔天大罪。死,雖是極道,但正義的伸張往往有限。死前唯一所能做的,亦是等死。但失眠和驚醒這類自然反應仍存在死囚生前的牢籠,所以,雖不願生活也得生活。
失憶和死囚,一個沒有過去,一個沒有未來。
失憶當然也曾有過幾段愛情,雖然說失憶不代表不曾存在,但畢竟是存在過去,毫無痕跡甚至無法回味那酸甜苦辣的愛情,本來有意義而灑過的淚水,失憶後全變成單純的蒸發;過去字字芬芳的情書,失憶後怎麼看都索然無味;就連馬路上擦肩而過的昔日戀人,失憶後都無法感受到那針扎的邂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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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 序
不是無好男,只是遇見難。
一個換,兩個換,結果三個一起換。
從爛換成更爛,誰說大石頭會在道路末端。
放棄更爛,卻得全爛,誰說下一個會是Mr. Right。
該殺,該吊,更該砍。
規勸愛情的話全不該看。
撥一通約令一個孤單相伴。
孤單和孤單,還是孤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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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穿了,這是同居生活的自然現象,雖然有人以病態而論。
小套房,同居生活,同居生活不等同試婚,何況事實上沒起過結婚這個念頭,當然,壓根兒更沒起過自掘墳墓的念頭。然而,戀愛階段選擇同居並不適宜,甚至,戀愛同居是部獨立製作的恐怖片。
這恐怖片並沒有觀眾的青睞,更甭談票房,只是純粹的恐怖片,不用期待被驚悚的包袱,但說靈異,的確是有那麼一點,但劇情或者因為男主角的不同而不同,或者女主角。
先是同居生活的開始,我就該發現不對勁。起床後正常人不是都刷牙、洗臉、吃早餐,她不一樣,抽菸,收信,然後化妝。這就怪了,醒後怎麼會找菸比找我還重要,雖然也不是每次都以抽菸為先,大概情形是如同這樣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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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分飛燕』飯店門口擠滿了人,說水洩不通絕對不過分,黃道吉日就是如此,喜喪皆宜。
好不容易進到三樓會場,明明快七點了人還未坐滿一半,遲到的人可真不少,反正大家都習慣了這樣的習俗,官定的時間往往要延個半小時,而且,準時到的人甚至是活該受罪的。嗑瓜子的嗑瓜子,聊天的聊天,發呆的發呆。
這種節日,也算是一種另類的同學會,畢業之後大家就很難齊聚一堂了,更別說好好坐下來聊個幾句,趁著今天,大家又聚頭了,雖然不敢奢望每個人參加,但大學時代的幾個好朋友都到齊就足夠了。畢業後大家都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聚會。
因為幾個同學都是從中南部上來的,所以他們早就坐在會場裡了,離講台最近的那一桌,我已經見到佳芬在向我招手了,走近同時我才知道子婷和靜妃都在同一桌,只是大家都髮型都變了,遠遠不仔細看,實在認不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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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過機智問答遊戲嗎?百萬大挑戰或金頭腦呢?坐在冠軍席上的衛冕者真那麼厲害,題目明明才念到三分之一就搶答了,而且還答對。坐在電視機前的我,莫名自卑。
而戀愛高手可真那麼厲害,明明我都沒告訴他我喜歡的品牌,他卻早買了一系列等著送我了;明明我就還沒開始想他;他也搶先一步想我了;既然我甚麼都還沒告訴他,他竟然甚麼都知道了。這一類的戀愛高手很討喜,卻沒安全感;對他們而言愛情可有可無,反正信手拈來,都是一堆。簡而言之,就是他們的自識過高,視愛情為身外之物。
我很仔細的盯著電視節目,試著找出甚麼規則,其答題方式總是如下:
主持人:「下一題,請繼續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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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是一通要我去認屍的電話,光是接到一通要你去認屍的電話,你的整個體溫,瞬間降成另一具屍體。那一條往殯儀館的路上,我載著你,或許是追著時間,我們都沒感覺時間流動,你說你毫無顧慮,如果真的發生車禍,那一定也要活不成才行。
我強忍不哭,但是你卻哭的慘,你幾乎期待下一個路口出現一輛冒失的快車,迅速的止住你傷口正在流逝的那片鹽湖,若以這最高名的醫術醫治,你不惜任何代價。我說不行,我們得見她一面,無論她那一面是拼成的或是繡成的。
眼前是一條路,遠方只看的見一個目標,剩下的,都不再美好。我們竟意外的毫無意外碰撞,來到這殯儀館之前,一陣短風也剛好停在這,原來你的難過已濕成了我的衣袖。偌大的停車場不輸任何觀光景點,今日僅有寥寥幾台機車汽車停放,顯得空,甚至數的出今晚會有幾顆星辰殞落。
大門很寬敞,通枉死亡的入口不應該是如此。你算家屬嗎?你問我。應該不算吧!我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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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元2013年12月12日,我剛滿31歲,分手二十四次。
正當職業,沒錯,我是有一份正當職業,但又有哪個男人知道我的職業性質,他們之所以不知道,是因為說不得啊,這職業說了又怎麼了得。而憑著我的三言兩語,你又何必瞎猜我的職業性質呢。
陽明山和外雙溪,我各有一棟別墅,我好想也在淡水買一棟。
我們公司的財務報表目前可亮麗的很,你有看今天的報紙嗎?別問我哪一報,各大報今天的財經頭條,都是報導我們公司下個月要上市的消息,有印象嗎?或者你現在打開電視看看新聞頻道,別生氣,我不是要你了解現在的新聞是多麼的不營養,但我們公司的新聞可能會重播兩百多遍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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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元2010年,軌道記事簿衝上了文具排行榜第一名。
奶霜走進了誠品書店文具部,此刻的她,想著如何在兩個男孩之間徘徊而不被發現,關於說謊圓謊,對她而言實在是一件累人的事。昨天她試著釐清,但三個人的問題真的好複雜。
軌道記事簿有七種顏色,如同彩虹排列,從紅到紫,分別代表著你的出軌人數。舉個例子來說,紅色簿子適合奶霜,因為每頁都將會分成上下兩部分,奶霜可以在上面紀錄和他的時光,而下面則是另一個他。
那天奶霜和他出去,他問她要去哪裡?她竟然回答他要到上次去的那家寵物咖啡店,話一出口她才驚覺,那是另一個他帶她去的。他一向不多話,也不會多問什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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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元2022年9月23日,世界各大報的頭條都寫著,日本如何以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,不出一兵一卒,不費一槍一彈,攻陷南北韓。
男人好色,到底足不足以亡國?
美國現任總統安德魯對著各種媒體表示,關於日本的擴張國土行為,因為無涉及到任何傷亡的軍事行動,而且日韓能化敵為邦,是為共榮現象,並無威脅世界和平的顧慮。
但國際軍事戰略家克里斯,卻不這麼認為。克里斯會同了亞瑟藍迪在CNN頻道,聯合發表了一場演說,是關於日本籌畫30年的非戰陰謀論。而亞瑟藍迪是當今最有說服力的性學專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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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元2020的2月13日,距離情人節,只剩一天。
當天下午五點,小嬅剛下班,叫了輛計程車,直奔她的目的地。而目的地的那頭,其實早已人滿為患。誰叫明天是情人節呢?
小嬅今年30歲,曾經是空姐,但這頭銜早已過氣了。雖然已是經理級的主管,而關於感情的種種,她常說:婚姻只是人生的一個階段,就像學生也只是人生的一個階段。
剛下計程車,小嬅抬頭看了一下看板〔2020台灣男朋友〕,而此刻的思緒卻有些矛盾。矛盾是關於此時此刻此地的某一種反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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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元2015年,世界上僅剩二十三分之一的人持有紅色健保卡。
萱又喝了一夜的酒,整整一夜。和他是在網路上認識的,一個文字比語言說的好的男人,人很容易隔著螢幕,就隨著對方的文字沉淪下去,就這樣聊著聊著,整整三個月。
紅色健保卡的出現,使很多愛情因此銷聲匿跡。
見面的那一天,萱第一次看到了他本人,種種外貌與談吐的內涵,甚至穿著品味,都在萱的打量之中。習慣性的比較,習慣性的對照,在一連串的心裡標準審核之下,如同體操裁判的主觀認知打出了分數,92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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